文 | 姜庆龙
记得是刚离开家出去工作那会儿吧,偶然听到郝云的《突然想起理想这个词》这首歌,当时只是觉得诙谐的歌词,欢快的曲调,实在是让人在奔波一天后躺在床上一边听一边刷知乎的好伴侣。
那时候初入社会,开始工作,没有那么多的伤感和思考,反而满脑子都是工作,总认为把自己的一天安排的满满的,似乎就能得到满足与安慰。但是那种一天从早上八点多一向工作到晚上七八点的日子,持续了半年之后,我感到身体倒变得越来越差了。自己昏睡一天后,没吃一点东西却仍然想睡觉,一个人从床上坐起后,当看到昏暗的房间里面没有一丝光亮,除了我也再无其他人,晚风微微将窗帘拂起,阳台外的嘈杂的人群喧闹声变得模糊和遥远,我每一寸的呼吸更显得房间里面的空气安静得像凝滞了一样。
那时候,我突然意识到,所认为的工作带来的满足与匆忙,抵但是一瞬间的孤独,那一种远离所有人,深深被抛弃的孤独。
“春眠不觉晓,处处问题不少。”
歌中是如是唱到,在半年的疯狂工作后,我也是真的发现问题不少。发现自己手头的工作,不是努力加班就能做完的;看到自己的肚腩,明明每顿夜宵就喝粥也都变圆润起来了;想着自己手里的钱,仿佛没买什么东西,却始终要寄托马叔叔的花呗、借呗;看着蹭蹭上涨的房价,倒吸一口凉气,转头又继续干活儿;同学朋友都抱小孩儿了,自己还独自一人在寝室喝着肥宅水码字。工作前就许愿,多少年后自己要看多少书,要学会多少首吉他曲子,学会日语能够看生肉番。嗯,说实在的,此刻想来有点打脸。
当我真正意识到这些的时候,我也才恍惚想起自己要应对的生活和未来,还有理想这个词。
工作也有两年了,我看到过不少人壮志雄心要大干一番的样貌,也喝了不少鸡骨头都炖变形了的励志鸡汤,还看到过略带丧文化的佛系青年,这些我都当做是一些乐子,就当自己是在看人生百态。我想起我一个在北京的朋友跟我说,“北京是一个不会嘲笑你有理想的地方,成都是一个不会嘲笑你没有家的地方”,最初他说这句话也是在想家,其实我觉得不光北京,深圳、广州这些一线城市都不会嘲笑谁的梦想。但是想着一座城市有多少门是为你打开的,这事儿却又总能像一个压在心底沉重的石块。就像那些在写着“让城市更完美”标语的墙壁旁睡觉的流浪汉,没有家,理想就是一句说出去的话,听都没听见就不见在空气中了。
我没有什么宏图大业要谋划,我也没有什么珠穆朗玛峰要攀登,我只是突然想起理想这个词,期望自己在苟住性命的同时,能有个十几二十平的乐土,养条土猫,看书弹琴,热爱生活热爱工作,活得像一个正常人。